離別總是在所難免,尤其是困在一個不上不下亟欲尋求新開端的當下,改變就成為義無反顧的反射性動作,找尋出口是當務之急的目標,伺機而動且使命必達。

這段時間,忘了持續停滯多久,每天在忙碌中思考,在奔波裡尋找,思緒混沌目光短視,只顧眼前危急迫在眉捷,忙於手中的案子張羅倒數的急迫,對於未來一直缺乏全盤的打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陷在今日事今日畢的迴歸中,至於明日,也只能等看到隔日的太陽後才做打算。

忙碌,漸漸成為一種盲目,對曾經熱衷執迷的目標熱情不再,也提不起勁。雖不致敷衍了事,但已經無法在成就與快樂中找到互文的轉換點。

這是一條漫長的路,可以稍作休息,可以轉彎換個方向,但勢必要繼續走下去。心浮氣躁已讓我腳步變慢,困塞許久的迷惑,遲遲找不到疏通道,堵塞思緒精氣不順,卡住像是過年訪鄉的車流,靜止大過於流動。原來我一直卡在泥沼裡,搞得渾身髒兮沾染臭味,竟還傻傻不願抽身繼續在淤泥中翻身,剝掉。原來不是無路可走,只是我怎不提起勇氣高分貝地跨出這窠臼。

我始終不夠勇敢去面對,也少了義無反顧的衝動。離別,是最難的抉擇,如果改變就可以解決,是否就不必翻臉絕情地離去?但吞吞吐吐後,還是一句說不出的道別。

很多原理其實相通,放諸於感情與工作上亦皆準。有時你也清楚知道不是什麼致命的問題,純粹只是時間已到,再勉強下去或許可以繼續安然無事,不會有什麼突破,但偏偏你又無法忍受這引不起反應的乏味。想有所改變有所作為,又不知如何徹底了斷另闢新徑。我們都以為,離別,除了要等待適當時機外,還需要演練一種最無傷大雅的說法,來合理解釋這一切。

但其實,只要
「再見」兩個字,配上一個簡潔有力的句號,就夠了。

「再見。」

沒有贅語與矯情,此時過多的理由都是藉口。總會不捨難過,畢竟這已內化成為你習慣的生活一部份。離開熟悉情景走向一個未知的方向,難免讓人焦慮緊張。這不離開,一切就真的就如死水,攤在那。當我們把
「再見」兩字說出口,其實我們內心都清楚明白,從此刻開始,是不會再見的。這只是一個讓雙方都假裝釋懷的儀式,之前所有積累下的一切,將成為你不能說的回憶。

我們都在為這一天做準備,找尋一個切入的最好時機,整裝待發,輕輕說出
再見兩字重重放下,然後,我們才能無後顧之憂地,重生。

到下個停靠站,開始另一段生活。既然決定離開,就大步往前行吧。turn over a new le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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