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的暴雨，讓心情潮濕黏膩地極不舒服。溼透了晾在那，尚未風乾就被另一陣突來的暴雨理直氣壯地洗滌褪了色。
因為下雨，拿起在7-11買的60元輕便小白雨傘，步行至公車站牌等著車。搭乘大眾交通系統到學校對我來說，是場漫長費時的過程。首先要搭公車到捷運站，轉搭捷運至公館，再換公車到學校。這中間所耗費的時間，至少由一個小時起跳。或許在心無所至的空閒，這一個小時可以花得大方。但在為了趕赴早上9點課的情況下，一切就有所不同，加快腳步，分秒必爭。等不到公車的煩躁、捷運人潮擁塞的壓迫，不舒適全然寫在臉上，窗外的雨下不停，空間內的人潮似乎也與雨勢一樣，絲毫未見降低的趨勢。人潮一波一波擠進空間，分食這僅剩的空氣。空間內的空氣不比外乾爽，每個人都是狼狽地濕了一身，暫時在這得到短暫的遁逃與歇憩，空間擠壓、轉換陣地後，在下個地方繼續拿著支離破碎的傘與這狂妄的雨把命拼。
基本上在搭乘大眾交通系統的時候，我通常都是選個無人角落站著，或靠桿或倚門。實在看膩了那些腳蹬細高根的OL打扮亮麗，卻在進門的下一秒立刻換了個臉，虎視眈眈、又推又擠只為一個位置坐，眼明腳快的她們跑起來可不受高跟鞋與小窄裙影響，簡直動如脫兔，然後在坐定後再優雅拿出唇筆之類的東西將剛如惡虎般地駭人神情掩蓋，靜如處子。我不想加入戰局，靜靜在旁欣賞她們覓食時貪婪嘴臉，有時也頗欽佩她們那種無視他人眼神地自在，或是明明有年長者站立在旁、失恃待援的乞求神情，那些OL依舊無動於衷，繼續故作優雅捍衛一席之地。
公車的空間更是良琇不齊，管理不像捷運般嚴格有序。雖標示禁止在車上飲食，但大家也都無視於衷，把握每一秒解決自己的口腹之慾。於是，每道美食獨自曖曖含光，麵線、鹽酥雞、滷味等引人食指大動般的香氣，若全數鎖在同個空間鬥豔爭奇，還真是五味雜陳般地混合成令人做噁的大雜燴。然後身旁中年人廉價的古龍水、高中生汗流溢發出的臭酸味，我的味覺宣告棄守，隱身在這無以名具的人群中。
不知自何時，公車上多了一個叫做BeeTV的東西，反覆播著無聊乏味的畫面，不停輪播，連續看了幾天，真膩。看到豆豆假期電影的預告不斷強打，覺得有夠厭倦，絲毫引不起我入戲院去觀看的念頭，反而極想走上前把電視關掉。公車上的廣告確實可以打到每個在公車上無所事是，例行上下車動作的通勤族，但效果卻未必是正向的。窗外還有很多在等著對號入車的人站在站牌旁守候，車輛呼嘯而去，濺起如浪襲捲般的水波，我親眼看到很多人就這樣冤枉濕了一身，要咒罵也無從發洩起。
下了車，到另個風景，雨勢依舊，哼起前幾天星光大道楊宗緯唱的《雨天》，心竟有點酸。撐著傘走出潮濕的騎樓，褲管已被濺濕，衣服幾近緊貼在肌膚，合而為一。
也許好好淋一場雨，會清醒些。
【圖片來源】http://www.toycamer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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