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懂得愛,所以習慣把愛掛在嘴邊。愛可以輕易說出口,那一刻時光凍結,剎那彷彿化為永遠,四周浮現夢幻泡泡,你認為自己做了這輩子最好的選擇。直到喜孜孜甜蜜蜜的感覺慢慢淡逝後,才又以當初沒想清楚為由賴皮反悔,霸道地想收回曾經鐵證如山的甜言蜜語,兩手揮揮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每個人也的確都不懂愛,所以用盡心思去猜對方愛不愛自己,溫吞者走旁門左道,旁敲側擊慢慢蒐證,耐不住性子者乾脆直接嚴詞逼供。「愛」需要被證明,證明自己愛一個人,靠的是一種直覺;證明自己不愛一個人,只要微小的走味念頭就足夠;要證明對方愛你,卻苛求他使出全力端出浪漫表現,還要有愛的禮物來陪襯。你開始小心翼翼疑神疑鬼,任何蛛絲馬跡就足以被你揣測成對方變心的前兆。
也許在茫茫人海中遇見了某人,當他關心起你的一切,你卻又開始退縮,心中浮出的問號直指向一個庸人自擾的疑點:他是因為愛我才開始想了解我?還是因為了解我而愛上我?兩者的差異在愛的源頭,而這愛不就是我們終其一生都在斤斤計較的虛寶嗎?
上述症狀不是經歷一次兩次就能自動產生抗體終身免疫,它就像教召一樣,總在你已經習慣一個人無拘無束的自由生活時半路殺出,而你雖然已經服完役受過訓,但突如其來的教召還是讓你倍感不適應,打亂了原本的作息。如果,走過一遭卻什麼都沒留下,誰會記得沿路的風景?誰會記得你這個曾經到站歇息的旅客?每次戀愛都像置身陌生的城市,迷路了,先喪失的是方向感、然後是安全感,最後則是存在感,那我們憑什麼去愛?我們又憑什麼被愛?
愛是什麼?你問過自己嗎?還是你總是從別人那邊找答案?
愛,是場不斷學習的過程。我們無法一蹴可幾到達目的地,但每次都要比前次更接近,就算緩緩移動也是一種進度。我們都在學習,學習讓自己更好,成為值得愛更值得被愛的人。
在那之前,若還沒找到合奏的對象,而自己又未必擁有獨唱的能力,就靜靜待在陰暗角落輕輕合音吧。無條件的愛是不奢求名留愛情青史,只願在對方的心中曾佔有一個位置,這樣就心滿意足了。
- May 31 Thu 2012 18:53
原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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