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分手的那幾天,你死命盯著手機,想著他會不會怕你難過就心軟來求合,就像前幾次你鬧分手那樣。此刻只要他一句話,不管多晚你都願意飛車去找他,用一個擁抱、一個吻,證明彼此的愛。但這次不一樣,平常三餐睡前都會出現的line訊息久久無動靜,螢幕全黑像當了機,跟他轉身離去前沒表情的臉一樣,是鐵了心了吧!
「葉子在窗外輕輕搖動,人行道沒有行人走過。
鏡子裡的我很不像我,自從你離開了我變得很軟弱。
你的影子在每一個角落,好像是在提醒著我。
少了你的陪伴,我現在有多寂寞。」(《一個人生活》;林凡 )
索性把手機關機,逼自己死心,接受這無法重圓的破鏡,別再冀望他還有可能打來。但又怕如果他真的打來,找不到我怎麼辦?如果他傳訊息來,我沒回他會不會不高興?就是被這些「如果」困住,心揪著惦記著盼望著也失落著。
只能寄情工作,讓自己忙到沒有餘心想念。下班後就找朋友吃飯聚餐。但黑夜總會來臨,閉上眼睛才發現他就算不在眼前,也在心底。可以逼自己不看見他,但怎能不想他?朋友說的勸的罵的念的你全都知道,但這次是自己而不是誰。
「我們以為分手會是一種解脫,卻還沒分手就已開始寂寞,愛了多久遺忘就需要多久。
如果分手只是一種逃脫,而分手以後靈魂只能漂泊。
你沒流的淚和我沒給的挽留,是個錯,是個痛。」(《分手》;IPIS蟑螂合唱團 )
有人說療傷期再久也不該久過相戀期的三分之一。所以你計算著今天是他離開的第幾天?還要多久才能走出來?在一起時沒特別去數兩人共度過多少個快樂的日子,卻在分手後獨自計算一個人煎熬的時間。看他如此灑脫,急著想解脫,你還有什麼眷戀是無法擺脫?
「你要旅行,我還能不能去。你不開心,我還是不是原因。
總不確定,我還能夠靠你多近,兩個人翻來覆去。
你的簡訊,是一般的語氣。你的關心,都有些小心翼翼。
還愛著你,我要怎麼才能適應,兩個人只剩朋友關係。」(《一個人失憶》;薛凱琪 )
曾經一起編織夢想,說好要一起去倫敦看大笨鐘、在巴黎塞納河畔鎖住我們的愛情。我們聽著Jolin的歌爭辯布拉格廣場在哪?有沒有許願池可以投下希望?你的一顰一笑牽動我的神經,我的一言一行左右你的情緒,我們的關係不用說明,但現在的關係怎麼說明?
「我們不是才愛到一半,還有好多夢想沒有實現完。
我想送你的生日驚喜夜晚,你想帶我去的旅行怎麼辦。」(《才愛到一半》;錦繡二重唱 )
我還愛著但你怎麼就先退場了,說好的旅行,約好的電影,買好的演唱會門票,許下的承諾,這些這些,難道都不算數了嗎?我把牙刷帶走了,最後一次抱著你,抱著愈緊我愈空虛,明明你在懷裡,怎麼感覺離好遠好遠。
「我懷念的是無話不說,我懷念的是一起做夢。
我懷念的是爭吵以後,還是想要愛你的衝動。
我記得那年生日,也記得那一首歌。
記得那片星空,最緊的右手,最暖的胸口。
誰記得,誰忘了。」(《我懷念的》;孫燕姿 )
曾經我們無話不說,如今我們無話可說。是我們縱容這樣的結果發生,可能我們都不想再努力了。但夜深人靜時,我總是會想起你。刻意繞路深怕會踩過你留下的影子,夜景就留在那一晚,愛吃的餐廳沒人一起分食,我也不再唱那首一起唱過的歌。你是否會像我現在想你這樣地想著我?你是否會懷念我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你把鑰匙還給我,但也同時把我的心上了鎖。
「愛~好無力,心~無處投遞,
你~斷了消息,我想是故意。
我~好愛你,卻~亂了頭緒,
夜~思念決堤,枯坐在邊境,卻再等不到你。」(《非法入境》;汪佩蓉 )
戒不掉深夜躲在電腦後偷偷看你的FB動態,看你又跑去誰那留言,觀察你又按了誰的讚,卻好久沒來按我的讚。你把感情狀態從「穩定交往」改回「單身」,合照全都撤下來,我跟你的回憶,究竟還剩下些什麼?
「怎麼不心疼,怎麼會發生。我們兩個人快變成陌生人。
失戀誰不悶,都不要再問。又醒著到清晨。」(《變成陌生人》;王心凌 )
一段關係最痛的,莫過於親眼看著對方的態度從積極到冷淡,還來不及搞清楚是哪裡出了問題,殘酷結果就癱在眼前逼你要立刻接受。中間可能經歷爭執、猜忌、欺騙、爭吵,你都樂觀地以為,咬著牙你們可以撐過去,直到有天你發現他不再望著你傻笑,眼神甚至沒有愛,不只是變成陌生人,他未來的每一天根本都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牽連。
「知道分手後你不難過,你比從前快樂。那祝福的話叫我如何能夠說的出口。
那過往歡樂是否褪色,想問你怎麼捨得。」(《你比從前快樂》;周杰倫 )
承認吧!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比你更快找到下一段依靠,比你早一步揮別傷痛開始新生活。而他現在,比跟你在一起時還快樂。交往時,在意對方心是否還懸在前任身上,自己會不會只是他前任的替代品。穩定後,比較誰愛誰多一點,就連分手後,也要計較是誰先開展另一段新戀情,彷彿先出手的那個人,就是比較冷血無情無所謂。既然都往前走了,過去的那些回憶又算什麼?嘴上說彼此互相祝福,一定會找到比自己更好的人。等到他新戀情真的開花結果了,再怎麼嘴硬還是會心痛。
「他一定很愛妳,也把我比下去。分手也只用了一分鐘而已。
他一定很愛妳,比我會討好妳。
不會像我這樣孩子氣,為難著妳。」(《他一定很愛你》;阿杜 )
曾經是專屬我的安全帽與後座,現在有另個人無縫接軌。等紅燈時你一樣會輕聲哼著歌,牽起環繞在你腰上的手嗎?那個人靠在我以為是一辈子依靠的臂膀後面,乘著風彷彿都要飛起來了。原來還停在原地眷戀回憶的,只剩我一個。
「就算寂寞,分手也不要做朋友。
就算宇宙,早就安排好這結果。
你曾經牢牢地,在我生命裡附著。
我要如何去假裝,我沒有愛過。」(《分手後不要當朋友》;梁文音 )
分手後真的還可以當朋友嗎?也許可以,但我不想。因為我無法看著你卻不想起我們曾經擁有的一切,那些回憶像針一樣刺痛著,提醒著我,我們本來有多快樂,我們本來應該會多快樂。不用再說我們還是朋友,也別說我一定還會遇到更好的人,那個人再怎麼好,都不是你了。
「誰學會笑著感嘆,誰學會假裝樂觀。
誰讓你認為一定要強悍,不能哭得像小孩。
誰說過人生苦短,我們有淚不輕彈。
我想大喊,學會哭才真的勇敢。」(《眼淚教我的事》;何韻詩 )
如果忍住不哭才算勇敢,那我們可不可以選擇不勇敢?時間當然會沖淡一切苦痛,不然之前那些戀情無疾而終時,我們又是如何撐過來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還需要一點時間用眼淚宣洩。讓我哭吧!我想勇敢地大哭一場,哭過後會看得更清楚,看清自己現在有多寂寞。
「有一天,我一定會,遇見比你好的人。
我也能,不難過了,看著相同的街燈。
管情歌,再怎麼苦澀,也被幸福遮住了。
現在哽咽著,是正常的,這不過是一種自然的過程。」(《比你好的人》;阿超 )
你不哭了,恭喜你。至於我的眼淚,流乾就好,別擔心。你很好,只是不再為我好了。我也會很好,會為下一個比你好的人變更好。
「你會不會忽然地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會帶著笑臉,揮手寒喧,和你坐著聊聊天。
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面,看看你最近改變。
不再去說從前,只是寒喧,對你說一句,
只是說一句,好久不見。」(《好久不見》;陳奕迅 )
如果有一天,當我們在街頭偶遇,希望我們可以像朋友般寒暄交換近況,介紹彼此身旁的伴。然後笑著揮手道別。
說再見,其實也不會特別想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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